扭曲。死亡不能结束什么。她比谁都明白。尤其是她……
说不定是更糟糕的开始。\n哆嗦着取出安眠药，她用力咽下去。藉重药物很不好，她明白。但她需要睡觉。一切都会过去，一切都会好的……真的。\n不知道是过重的药剂让她晕过去，还是因为过度的疲惫让她睡着；她在轰然嘈杂的梦中翻来覆去，又在严重迟滞的疲劳中醒来。\n每一天，都是炼狱。\n瞪着苍白的日光，她无声的对着自己说。\n但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。\n躺了好一会儿，她吃力的起床。迟疑的打开门……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，昨天那位不速之客在她的厨房忙碌不堪。\n「早安。」这孩子满脸阳光般的灿笑，他叫明峰……对吧？
「想吃稀饭呢？还是土司？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……所以中式西式我都做了。」「……我家没有土司。」她更迷惘了。\n明峰拉了椅子，服侍她坐下。「事实上，这是昨天下午我买的。再放下去也不行了……干脆做法式土司啊。」她狐疑的望着望这个孩子，却看不到什么阴影和企图。也可能是他太高竿，掩饰得太好。不过，她没有拒绝，坐下来用早餐。\n「我在寻找一片田园。说不定就在附近。」明峰小心翼翼的询问，「在我寻找的时候，能不能先借住在这里？」
她望着明峰好一会儿，眼中的迷惘和呆滞更强烈。什么话也没说，她吃完盘子里的荷包蛋、法式土司、热狗和柳橙汁。\n明峰泰然自若的吃完早餐，将桌子收一收，开始洗碗。他原本就不指望主人给他什么回答。\n「……随你。」她摸索着□杖站起来，「我叫林殃。」
没说什么话，她又回房间了。\n＊＊＊\n明峰在这里待过了一个礼拜。附近他已经熟了，也知道每个礼拜一都会有人送一箱蔬果和鸡蛋过来，林殃若自己下厨，一切白水煮过了事。\n相处了几天，林殃冷硬的态度软化不少，简短的告诉他，「我有病，没办法招呼任何人。希望你不要打扰我，我也不用你做饭。」
「你不吃我也是要吃的。」明峰撇清，「真的是刚好而已。」
林殃看他很久，眼神温和而悲哀，「我是个疯子。」
「真刚好，我也是。」明峰很轻松的回答，「只是我的疯落在正常值。」
很难得的，林殃漾起一丝微笑。\n但这样明亮的愉快像是昙花一现。她很快就沉入低潮，但她一直安静而忍耐的待在自己房间。\n一个礼拜后，殃比较愿意开口，「……我每年都要发作一次。再几个礼拜我就没事了……我并不想麻烦任何人。」
「不麻烦。」明峰很有耐性的笑。\n他在红十字会正统道术没学到什么，倒是在里头当了很多年的书虫。在这种极度清闲中，他无聊到学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，游艇和飞机都是这段时间学的，连医学院开课，他都会去旁听。\n精神疾病中，有一小部分是因果病，他对这个很有兴趣，认真到医学院的院主任问他要不要抛弃道术，当个心灵医生。\n当然他没这么做，但他也比别人多懂一点点。这个坚忍而毁伤的女子，在钜创之后，可能并发了忧郁症。有的忧郁症会有极其规律的周期性，而殃，可能在意识到自己要发病时，隐居在这鬼地方等待病情过去。\n「今年，好一点。」殃含糊的回答，「但也有很糟糕的时候，我不希望被人看到那种样子。」
她的坚忍和罗纱的忍死重叠，让明峰不忍离去。\n几个礼拜而已，明峰想着。与其说是悲悯，不如说是移情。她有着和罗纱相近的不幸……她有半张完好的脸，只是她自弃的隐藏在长发下面。她形体损毁得比罗纱还剧烈，说不定曾经比罗纱还美丽。\n越美的女人越爱惜自己的容貌，这种形体损毁对她们来说是可怕而无望的地狱。\n当初他没有服侍过罗纱，现在服侍殃，只是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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