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软的黑色被褥中苍白的他陷在其中,她倾身起来将他的脸转过来,血珠子顺著他的额头滑落掉入他的黑发里,他的额头被蹭的血肉模糊,而那墙壁上也是血迹。
是刚蹭破的,就在刚刚她强行逼他喝血,碰了他以后。
她看著那伤口,忽然气的低头在他光溜溜的肩膀上咬了一口,用了力,咬出了一圈牙印有血泛在她的唇齿间,她才松了口,捏著他的脸道:「你不让我碰,我偏要碰,里里外外全碰个遍,明日我就叫人把这床挪开一丈,我看你还能怎么样。」
他陷在层层被褥里宛如被强行撬开了壳子的蚌,软软的任人欺负,肩膀上的一圈牙印冒出了血珠子。
九阴唇齿里泛著他血的味道,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不错,九阴看著他看著他,泄气一般的摸了摸他的脸,他怎么连血也这么对她胃口,简直……是她的唐僧肉。
她低下头轻轻舔掉了他肩膀上的血珠子,只觉得裘衣轻就是死了,她也要吃的干干净净。
屋子里安安静静的,只有窗外还在下的夜雨。
九阴下床拎了春桃丢下的药箱过来,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为他清理著额头的伤口,涂了药,又将他轻轻转过身去替他将后颈、肩胛骨上的抓伤擦了药。
他对自己可真下得去狠手。
她轻轻吹了吹他刚涂过药的伤口,又跳下床翻翻找找的找出了一把银质小剪刀又回来,坐在他的身边牵过他的手,躲开他指头上的伤口,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的替他修剪著他的指甲。
「没弄疼你吧?」她边剪边小声嘟囔,「我活这么久可没这么伺候过一个男人,连我师父也没有,虽然我气急咬了你,但那只是我看你伤害自己给你气的,不是欺负你。你是我用血救回来的,以后你就是我的了,身体发肤受之于我,不要随随便便乱糟蹋,不然我还咬你。」
她认认真真的将他的指甲修的又短又平滑,自言自语的笑了一下,「我剪的可真丑,有没有人替你剪过指甲?我猜你母亲定是为你剪过,她剪的肯定比我好。」
她将剪刀和药箱收回原位,又重新将裘衣轻放会原来的姿势,在背后搂住了他的腰,贴著他的背叹息一般的道:「我也不是逼你非活著不行,但你才娶了我,你还没有跟我圆房双修,现在不能死。」
她挨著裘衣轻,夜里静的能听到他的呼吸声,她轻轻亲了亲他涂了药的抓伤,满嘴的苦涩,与他说:「裘衣轻,我不与你和离了,你以后不要再说让我回宋家,我要留下来夜夜挨著你。」
挨著他可真舒坦,他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滋养著她,没一会儿她就睡熟了。
她不知道紧紧搂著的人,悄无声息的在掉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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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下到半夜停了,夏夜里湿透了的院子传出虫鸣声,廊檐下的滴水轻轻的敲在红栏上,像是怕惊了谁的梦。
裘衣轻发病以来第一次没有梦到春蝉,梦到血淋淋的人,他梦到了母亲,母亲湿著头发坐在榻边为他剪指甲,后来那个人又变成了宋燕呢,她蜷著一条腿,将小小的脸放在膝上上,握著他的手指耐心的替他剪指甲,她半湿不干的黑发散在他的肩膀旁、脸颊旁。
她絮絮叨叨的说著话,声音缠绵温柔。
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人这样与他说过话了,从母亲去世后,他再也没有听到过这样温柔的声音。
她温软的身子贴著他,呼吸浮动在他脊背上,他像是坠入了一场温柔乡。
等他再醒来,他在昏暗之中缓了半天没醒过神来,抬起手来看到自己短短丑丑的指甲才醒过来,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,那牙印还没消。
再看一眼墙壁,竟是离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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