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,再不禀报只怕要哭坏了。”
半日不见青翡的踪影,许媪和沈母抱着孩子往主屋去,又请了府医前来看诊,怕孩子是身上不舒服。
已经快到中午,主屋里一直没传人进去侍候,下人也不敢贸然进去,沈母抱着已经哭累了的沛霖跟在许媪身后,许媪试探地敲门。
没有人回应,她简单说了几句女公子似乎身上不舒服,又敲了敲门。
魏宁也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。
往日这时候,魏承早就起来了,从没有一日会睡到这时候,但又想起昨夜日子特殊,也不好贸然打扰。
里头似乎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。
许媪推门进去。
一架屏风和放下的红帐幔将内室和外间隔开,模糊的人影映在屏风上,许媪禀报着女公子闹了一整夜,猜测是想念母亲了,忽然,瓷器摔碎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。
“啪——”
似乎有花瓶被推倒在地。
瓷器碎片溅了出来,许媪噤声。
孩子被骤然的声响吓住,只安静了一瞬,下一刻,尖利的哭声响起,在噤若寒蝉的主屋里显得尤其的突兀。
“来人......”
男人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,沙哑颓败,呼吸粗重。
男人的语气,极度的阴鸷寒冷。
魏宁神色一顿,明白过来是在对自己说话。
“属下在!”
“即刻......封城!”
男人声音沙哑。
“尤其是幽州通往各州郡的关口!”
魏承槽牙紧咬,齿间隐隐有甜腥。
“......是。”
魏宁想再多问一句,可是又住了口,隐隐直觉,将军今日应该是与那人有关。
“即刻调兵,一个一个地给我盘查。”
他一字一句吩咐。
一夜未睡,直到上午,他才堪堪能动一动手指。
若是草乌的剂量再多几分,如今躺在床上的,便是他的尸体。
低低的嗤笑声传来。
屋中众人如坠冰窟,脊背发麻。
他双目满是血丝,屋中小儿哭声凄厉不止,哭的他一瞬间几乎想要拔刀将房中刺目的红砍尽。
青筋毕露的大手一掌抓住床边的花几,花梨木在他手下断成两段,木屑刺进手心,赤足踩在地上的瓷片上,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渗开在地上,洇湿了华丽反复的地毯。
和那张静静躺在地上的喜帕。
心彻底撕成了两半。
他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喜帕,脸色惨白狰狞,声音阴冷至极,哑声嘶吼。
“整个大胤翻个底朝天,也要将人给我捉回来!”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沸反盈天的恨意下,整个人都在颤抖,坦露的胸腹上,肌肉绷得死紧。
一股血气涌了上来。
他骤然呕出一口鲜血,光洁的蚕丝屏风上,刺目的红夺目晃眼,血腥气飘荡开来,极度的压抑下,有小丫头禁不住惊叫一声晕了过去,许媪等人早已经跪下,颤抖的不敢吭声。
唯独魏宁还算平静:“将军,是要死的,还是活的?”
若是双方争执,必定会发生意外,难免不会有人伤亡,更何况,逃跑的还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。
魏承没说话,似是在犹豫。
沈母跪在地上瞪大眼睛抬头。
她怀里还抱着仍旧在哭嚎的沛霖,似乎是感觉到父亲的怒气与对母亲的恨意,孩子哭得极其伤心,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。
“将军,求求您放过银霄一命吧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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