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,这件事情发生地毕竟在芦南县,咱们难插手啊。”“可是这受害人却是咱们芦北县的人。”王子君弹了弹烟灰,轻声地说道。虽然王子君不带任何感情,但是任秋方已经判断出了王子君的态度,作为一名老办公室主任,他不但对于芦北县的事情了如指掌,说起芦南县,他也不陌生。正新煤矿这几个字,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,他知道这个正新煤矿不好惹,想要提醒王子君,但是,嗫嚅了半天,最终还是没说出口。“王书记,您看,这件事情该怎么办?”任秋方把问题又转给了王子君。“一般情况下,政府办处理这种问题都是采用什么措施?”王子君并没有直接下结论,眼眸闪动之间,炯炯如电。在王子君的注视之下,任秋方突然觉得有一种压力,要说他乃是政府办主任,政府的大管家,对于一般的副县长,也谈不上惧怕,但是此时在王子君的气势之下,真让他有一种直面刘成军的感觉。“王书记,对待这种事情,我们一般都发函要求对方协查。”
协查么?王子君下意识的重复了两遍,轻轻地点了点头道:“那就给以政府的名义给芦南县发个公函,请他们督办一下吧。”“好的,我这就让人立刻去办。”任秋方又和王子君扯了两句闲话,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。火炉上的火苗,依旧在燃烧,但是王子君的心情,此时却是怎么都好不起来。尘肺病,想着后世里网络上对这种病痛的描述,还有一个个患病者在痛苦中黯然挣扎的情形,王子君的心就触动不已。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,怀揣着挣钱养家的梦想,从春到秋,一年四季地一头扎在地底下,挖坑掘洞地在煤窑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。几年过去,把一身子的力气都掏光了,还染上了这难以治愈的尘肺病和一副发软发虚的身板。前世的烟之南村,也有打工得了尘肺病的民工,那时候在村里教学的王子君,对他们揣着满腔的同情。可是,光同情又有什么用呢?心中念头翻转的王子君,轻轻地拿起来桌子上关于修通至安易市公路的论证书。这份论证书王子君已经看了无数遍了,三千万人民币的总投资,就好似一座大山,盘踞在这份论证书上,让所有看到论证书的领导干部挠头不已。以往研究这论证书,王子君可以沉下去心一两个小时,但是现在,满脑子里都是上访村民的咳嗽声。沉吟之间,王子君将文件一放,就朝着办公室外走了出去。此时,政府的走廊之外,三三两两的干部正低着头来去匆匆,这些人在见到王子君走出来之后,一个个都恭恭敬敬朝着王子君问好。王子君一路点头打过招呼,走到了办公楼下。正在司机班休息的蔡辰斌在王子君下楼之时,就已经跑了过来。“王书记,您要出去么?”蔡辰斌轻声的朝着王子君问道,从蔡辰斌犀利的眼神来分析,王书记现在心情不好。“辰斌,你去休息吧,我想到街上随便走走。”王子君朝着蔡辰斌挥挥手,就朝着政府大门走了过去。“正好我也想上街逛逛,王书记,要不,您就把我带上?”蔡辰斌这话问得很有水平,若是王子君想办私事呢,他可以拒绝,如果只是心情郁闷,蔡辰斌这份关切就算体贴入微了。看着满是笑容的蔡辰斌,王子君点了点头,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政府大院。此时的芦北县城,年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,虽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,但是鞭炮声还是不时的传来,还没有开学的小孩子,更是在街头疯跑着玩耍嬉戏。在政府大院里,王子君的回头率相当的高,但是走在大街上,能够认识王子君的人那就不多了,这让王子君有点得意,试问,有哪个县级领导放着有专车不坐,甩开两条腿在街上溜达呢?“二牛,我给你拿了一个……包子,你快吃吧。”就在王子君随意走动之时,一阵急促的咳嗽声,让他的目光朝着一个穿着破布棉袄的中年人看了过去。这中年人很瘦,脸上的气色枯黄,此时他正用一双颤抖的手将一个包子递给面前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。这小孩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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