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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如何能够,如何可以,如何忍受,让人毁却了她这千千万万年來惟一的登仙之途,休说此时是顺天而行,就是与世为敌,那又如何。
吟风深吸一口夜风,任那刺骨的寒浸透全身上下,他索性盘膝坐下,伸手一抓,手中已多了坛酒,酒浆垂落如瀑,顷刻间已尽数入腹。
吟风喷出一口浓浓酒气,腹中酒意如怒海潮生,层层涌上,永无止歇,吟风有此诧异,举起酒坛一看,坛上书就铁钩银划的两个大字:醉乡。
“他奶奶的,道德宗这些杂毛虽然肚子里都是些阴谋诡计,酿的酒倒真是不错!”吟风笑骂,手一扬,将空酒坛远远掷入绝崖。
于这暗夜之中,豪气横溢。
他便是要守在这里,看看还有谁胆敢前來阻她飞升,一年,十年,或是百年,又有何妨。
在这茫茫长夜,青墟宫中依旧是灯火辉煌,人声鼎沸。
青墟宫西北角立着一间偏殿,沒什么装饰,只在殿门上方处挂着两个昏暗的灯笼,光亮不出三尺之地,殿中立着个朴素香案,案上摆了一套道袍、一顶道冠,香案前,虚玄手持三柱线香,默立片刻,方将线香插在香炉中,案上供着一个牌位,上书虚度。
虚度在张殷殷攻山之役,为救虚玄陨于一之手,尸骨无存,无奈之下,青墟宫只得取了他生前的道袍道冠,做了个衣冠牌位,供人祭奠,虚度辈份虽高,职衔却低,在青墟宫中不是什么重要人物,宫中又有众多宾客往來,络绎不绝,不宜大排丧席,因此便在这个偏僻角落立了香案,七七四十九日后便将衣冠葬入后山墓园。
过了前三日,就连虚度几个亲传的弟子來祭拜的也不如何勤了,此时又是夜深人静,更不会有人來,不过每当三更后,夜半无人之时,虚玄便会悄然到來,上三柱香,扫一扫案周。
虚玄记得,这个师弟虽然极是勤勉用功,可是天资实在是平庸,修为进境在虚字辈众道中一直垫底,直至今日,连个真人都沒有混上,因为恨其不争,前一代青墟掌教便给他取了个道号虚度,休说虚字辈的师兄弟们瞧不上虚度,就连后辈弟子也不愿跟随他,虚玄曾经有意挑选些资质出众的弟子拜在虚度门下,虚度也悉心教导,可是一旦学有所成,这些弟子便都谋求另攀高枝,其实也不能怪他们,虚度自己修为平平,于许多玄妙境界上的讲解便有些不清不楚,虚度也有自知之明,不愿误人子弟,每当弟子想要另投门墙,又或师兄弟们來讨要某个弟子,虚度从來都是满口答应,弟子改投是要报知掌教的,虚玄每次知道,惟有暗中叹息,等來年招了新弟子,再选一两个不错的给虚度。
虚字辈群道中,惟有虚玄会照拂虚度,但认真说起來,也不是什么大恩惠,沒想到平日见到时顺手扶一下、拉一把的情义,虚度竟全记在心底,最终报之以血肉之身挡去一灭仙诛魔的一拳,如果沒有张殷殷攻山,或许虚度也就这样默默地记一辈子,就连虚玄也不知道。
若无当日事,焉知君心意。
虚玄又取过扫帚,将香案周围扫得一尘不染,方整理道袍,向殿外行去,到殿门前时,虚玄忽然叹了口气,周身清气升腾而起,须发飘飘,面上透出润红,双目灿若星空,方才的老态疲意,尽数消隐。
虚玄哼了一声,袍袖一拂,缓步跨过殿槛,此时的青墟掌教,举手投足间皆若渊停岳峙,自有大气势、大威严在,令人不得不仰之弥高。
夜虽深,青墟宫中仍是人流涌涌,时时可见宾客乘夜出游,赏月论道,不亦乐乎,见到虚玄经过,无不为虚玄的气度风仪所折,纷纷凛然而起,恭敬施礼,虚玄含笑还礼,一个也不曾漏过了,不论对方是谁,礼数都分毫不马虎,虚玄去后,众宾无不大赞青墟掌教果然虚怀若谷,胸襟似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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