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仁行却一脸难色道:“殿下远道而来,怕是舟车劳顿、疲惫不堪,还是先去行辕稍作歇整的好!”显然,他不愿带朱标去受灾现场,还想推诿拖延。
“这怕是不妥吧!”
朱标眉头一皱,语带微怒:“本宫是来赈灾的,又不是来观赏游玩的,怎可只顾歇息,不探灾情呢?”朱标的态度很是坚决,他此行并非走个过场,是要实打实地赈灾安民。
吴仁行一时没了主意,他倒不怕朱标前去城墙巡视,只怕其看了一圈城墙,又要往更远的河道堤坝上视察,那样一来,麻烦可就大了。
一时之间,吴仁行没了主意,只能朝手下人使眼色,通判宋良知见状,赶忙上前道:“殿下,当下最重要的乃是赈济灾民,我开封府受灾,不少百姓流离失所,衣食无依,咱们盼着殿下带来粮食,赈济灾民,府尊大人的意思,是太子尽快回辕歇整,将那粮食解押开封,派送下来。”
这宋良知的话,倒说得格外体面,他找了个合理解释,既开解了吴仁行催促朱标休息的原因,又给朱标找了个苦差事,逼得其没时间料理其他。
吴仁行一听,连连点头:“下官正是这意思!”说着,他又挤出张可怜的样子道:“殿下,我开封不少田地被毁,百姓无粮可吃,下官身为一地父母,心中着实难安,还盼殿下能尽快将那赈济粮解压派散,救我百姓于水火之中哇!”
这副爱民如子的模样,委实令人作呕。
朱标也犯了难,他倒想将这水灾一且查个清楚明白,但眼下赈灾是头等大事,也不能怠慢。
想了许久,朱标点头:“如此,本宫便先去放粮施粥,解救受灾百姓!”
得此交代,吴仁行心下松快不少,赶忙拱手道谢,引着朱标一行往行辕而去。
一路行去,吴仁行与宋良知二人抽得空,已摸到队列最前方,小声商量起来:“殿下怕是来真的,并非走个过场。咱可得小心着些,莫叫他去那河堤,放心吧大人,光那些灾民,就够他吃一壶的,还有灾后诸多麻烦,都等着殿下前去安定,咱要做的,便是拖!”
宋良知的口吻格外坚定,一个“拖”字咬得极是自信。
吴仁行不由皱眉:“能拖到何时?”
宋良知摇头幽笑:“能多拖一时是一时……拖到……河水漫涨,将那河堤彻底冲毁,到那时,殿下怕是想查,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了!”
听得这话,吴仁行面色一霁,奸笑起来道:“好主意!”可刚笑两声,他又蹙眉担忧:“可这几日暴雨已有停歇征兆,万一那大水不涨反退,咱们又当如何?”
大水一退,将那河堤暴露出来,岂不一切都白于天下?
“不急!”
通判宋良知幽幽一笑:“洪水退去,咱也可尽速遣工匠将那堤坝修复,只消将其修复如初,谁还能看出那坝下内情?”
一听这话,吴仁行脸上笑容复又回归:“妙极妙极!”
他幽幽摇头晃脑:“咱们只贯彻这‘拖’字诀,将这事彻底拖过,饶他身旁跟着何等高人,也奈何不了咱!”
一想到那神秘高人,吴仁行不由再往回头看,瞧了一圈,竟发现那神秘年轻人正坐在太子车驾中,与朱标交头接耳,似在探讨着什么,朱标显然对那人也很是恭敬,不时向其征询讨教。
吴仁行回过头来,不由嘀咕起来:“这年轻后生,究竟是什么来路?”
……
待朱标赶到行辕,第一件事便是将那赈灾粮食解压开袋,准备派发下去,他倒顾不得休息,刚一准备好粮食,便要出门,可还未走出大门,那吴仁行又赶来了。
“府内准备了些许吃食,殿下是否先行用膳?”吴仁行领着一帮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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