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承乾。"
李世民转身凝视着储君,金线绣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"可通读过《考工记》?"
"禀父皇,《周礼·考工记》详载车辂营造、弓矢冶铸、舟楫修造之法,兵甲礼器皆有规制。"李承乾挺直脊背,目光如炬。
皇帝抚过案上泛黄的竹简:"时移世易,如今你三弟编撰《括地志》已近尾声。"
指尖在"弓人为弓"四字上停顿,"你既已大安,便着手编纂《考工志》,为征高句丽早作绸缪。"
"儿臣领旨!"
李承乾广袖震颤,玉带銙撞出清响。
李世民唇角微扬,麈尾轻扫过鎏金香炉:"且退下歇着罢。"
"诺!"
太子倒退七步方转身,皂靴踏过青砖发出规律的闷响。
眼看着那抹绛纱袍要跨过门槛,皇帝突然直起身:"承乾!"
"儿在!"
李承乾猛然回身,冠冕垂旒乱晃。
"稚奴与兕子念你多时。"
李世民摩挲着腰间玉带,"明日带他们去北苑骑射。"
"谨遵圣谕。"太子眼角笑纹加深,倒退着退出大殿。
待那抹绛色消失在天光里,李世民重重跌回龙椅。
方才太子应答时眼中迸发的精光,竟与当年在太原起兵时的自己如出一辙。
忽然忆起前朝旧事——司马家的痴儿一句"何不食肉糜",引得八王铁骑踏破洛阳城。
"来人!"
鎏金兽首叩在案上,惊得檐下宿鸦振翅。
内侍监王德碎步近前,额头贴住冰凉的青砖。
"将太子今日所议吐蕃子嗣之事抄送吴王府。"
皇帝抓起朱笔在奏章上画出血色斜杠,"传令光禄寺:和亲吐蕃的妆奁减等备办。"
王德偷眼瞥见天子手背青筋暴起,忙不迭叩首:"遵旨。"
"宣侯君集。"
李世民起身凝视壁挂舆图,指尖划过羊同地区,"命他遣三十精骑潜入此地,着兰州鄯州严查吐谷浑商道。"
待殿内重归寂静,帝王抚过地图上高句丽的疆域喃喃道:"待收拾了辽东,再与吐蕃计较。"
……
太极门前,李承乾不紧不慢地走进皇宫的过道。
两边墙头的禁军士兵齐刷刷低头行礼,他眼皮都不抬,径直往前走。
《考工志》和《括地志》这两本书怎么能摆在一起说?
《括地志》记录的是天下一统的功绩,《考工志》不过是搞建设的说明书。
谁高谁低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
工匠手艺再好,顶多也就是学鲁班学得像点。
可地理研究关乎社稷根本,皇帝偏心眼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连装都不装——明白人早就看穿皇上的心思了。
站在承天门前,李承乾心里反而更稳当了。
老头偏疼老三不是一天两天了,总念叨什么"老三最像我"。
可要是老三真像他说的那么像,该睡不着觉的应该是老头自己吧?
当年玄武门之变不就是弟弟干的吗?
要是老三铁了心要当太子,皇上就不怕自己也被人顶下去?
……
将这份心思埋藏在心底,李承乾继续在宫内的道路上前行。
目前的李恪,对李承乾而言还不足以构成威胁。
毕竟,李承乾已经做了多年的皇太子,虽然长安的百官可能因为他近期的深居简出而心生疑惑,但天下三百六十州的刺史却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。
尤其是今日之后,李承乾展示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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