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所有石磨沟槽里都填着黑亮的长发。当她喘着气靠在墙边时,整面土墙突然塌向内侧——五十多具呈跪拜状的风干尸骸从夹层倾泻而出,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插着枚青铜铃铛。
磨坊地面开始震动,五十多具风干尸骸的青铜铃铛同时震响。苏砚耳道渗出黑血,那些本该脆化的骨节竟像新死般泛着青白。距离最近的尸骸突然弹起,颈椎发出竹节爆裂的脆响,天灵盖的铜铃里钻出暗红肉须扎进她脚踝。
"别碰祭品!"苍老喝声炸响,穿中山装的独眼老人甩出铜钱剑。尸骸遇剑风即刻瘫软,但苏砚脚踝己留下环状血痕。老人拽着她退到碾盘后,从褡裢抓出把掺着银粉的糯米撒在尸群上。
"我是你三叔公。"老人扯开衣襟,胸口纹着与铜铃相同的星宿图,"从你砸裂镇魂铃那刻起,阴仪就逆转了。"他掀开碾盘上的茅草,石槽里凝结的黑色油脂中,浸泡着七具身披嫁衣的少女尸身——每具尸体都长着与苏砚相似的脸。
祠堂方向传来唢呐变调,夜空突然飘落红雪。三叔公脸色骤变,桃木剑劈向磨坊木门:"它们来了!"门缝外挤进腥甜的雾气,雾中浮动着三十七盏人皮灯笼。最前方的灯笼表面凸起婴儿面容,脐带璎珞如毒蛇昂首。
苏砚的灼痕突然剧痛,北斗七星图案在皮肤下游走重组。当她望向灯笼群时,视野突然分裂——左眼看见现实中的诡谲景象,右眼却浮现民国十二年的画面:太爷爷将铜铃系在林秋芸脚踝,少女被活剥的皮肤正在灯笼架上绷紧。
"别看新娘眼!"三叔公的警告迟了半秒。苏砚右眼传来被针线缝合的剧痛,血泪滴落处,磨坊砖缝里钻出密密麻麻的冥婚庚帖。那些帖子自动折叠成纸人,攀着她的小腿开始缝合皮肉。
铜钱剑斩断纸人的刹那,整面东墙轰然倒塌。雾中的送葬队伍己然逼近,十六个无头轿夫抬着枣红喜轿,脖颈断口处插着燃烧的白烛。轿帘被阴风掀起,苏砚看见轿中端坐着穿血嫁衣的自己,盖头下滴落的不是泪珠而是尸虫。
三叔公咬破舌尖喷出精血,在碾盘画下血色八卦:"进阵!"当苏砚跃入卦眼的瞬间,所有灯笼同时炸裂。悬浮在空中的不是灯骨,而是三十七具完整的人体经络标本——每具标本的子宫里都蜷缩着青铜铃铛。
震耳欲聋的铃音中,苏砚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撕开右眼。指尖触到冰凉金属时,她才惊觉眼眶里嵌着枚微型铜铃。三叔公的桃木剑贯穿她肩头,剧痛反而压制了体内躁动的咒力:"这是换命铃,林秋芸当年被活祭时..."
话未说完,喜轿突然西分五裂。血嫁衣如活物般包裹住苏砚,凤冠霞帔自动穿戴整齐。她透过盖头的金丝流苏看见,所有尸骸都在行三跪九叩大礼。三叔公的铜钱剑熔成铁水,老人最后的声音混着风铃传来:"子时前找到真正的祭坛!"
手机屏幕自动亮起,家族群弹出新消息。1932年的黑白视频里,穿嫁衣的林秋芸正在剥自己的脸皮。当她将血淋淋的面皮覆上灯笼架时,镜头突然转向拍摄者——那是年轻时的三叔公,举着摄像机的手背布满尸斑。
血嫁衣开始收缩,苏砚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。千钧一发之际,怀中的半块龙凤喜烛突然发烫。烛泪滴在碾盘刻痕上,磨坊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。当她坠入地下祭坛时,看见九具水晶棺悬在穹顶,每具棺中都躺着不同年龄的自己。
最中央的祭台上,完好无损的青铜除岁铃正在疯狂自转。铃身浮现的血色星图中,有颗红点正沿着轨迹逼近苏砚的生辰宫位...
祭坛青铜柱上的更漏显示亥时三刻,水晶棺中的九个苏砚同时睁开眼睛。她们脖颈浮现北斗七星痣,与苏砚掌心的灼痕产生共鸣。中央铜铃突然裂成七瓣,每瓣都映出段血腥记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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