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论文,所有分量足的、影响因子高的论文,包括研究生学位论文在内,全都是材料学方向。
生化环材,四大天坑,他一头就跳进去了啊!
沈乐为自己的专业哀伤了一下,捧起已经归属于他的梳子,细细观察。这一次,他看到了更多的细节:
梳背上黑漆温润厚重,经过了不知多少岁月,仍然没有开裂的迹象,显然当时用的漆料极好,上漆的工匠手艺也相当不错,极其耐心;
黑漆表面,攒出的一朵一朵螺钿花朵,螺钿平整细腻,边缘流畅,应该是经过了耐心的切割打磨;
梳背顶端磕碰掉了一块,螺钿花朵消失了一半,没有露出木胎;
末端手握的地方也有些磕碰,最深的一处伤痕,隐隐能看见黑漆底下,有点不一样的颜色。
能修。
没露木胎,修起来方便,一层一层填上大漆就好了。
只是那根断裂的梳齿,不知道应该怎么修,感觉怎么修都不太对劲。或许,就这样保存着残损的痕迹,也是一种修复方法?
不过,除了木梳本身,沈乐更感兴趣的,是这木梳上缠绕的气息。
那种明丽轻盈,又沉稳厚重的光芒,他从来没有在别的物件上看到过。这把木梳,经历了怎样的岁月,又凝结了怎样的故事呢?
沈乐慢慢闭上眼睛。体内热流一点一点转动,沿着经脉流遍全身,又从掌心涌出,慢慢沁入木梳。
从表面的黑漆,螺钿,一层一层向内深入。恍惚间,沈乐像是感觉到了木梳上的大漆,一层一层,一层一层刷上去,一层一层凝固的过程:
“真有意思,内力,或者说这种力量,还能用来探查啊?那我是不是不用拿显微镜探查了?”
这个念头在沈乐心中一转,随即消逝。热流继续深入,恍惚间,沈乐感觉自己的心神不断延伸,不断延伸,从木梳开始,飞向远方:
在某座老屋的门楣上,高悬着一面镜子,镜子背面喜鹊登梅图案活灵活现;
在某个房间的抽屉里,乱七八糟,躺着几把粗细不等的梳子、篦子,光泽黯旧,和一大堆绒布头花、发圈什么的堆在一起;
在某个地摊上,胡乱摆着大大小小几个圆瓷盒子,盒子里仿佛还有点儿粉末膏脂,却已经干涸到没法使用;
最远最远的地方,似乎有个黑沉沉的木箱子,在心神当中微微闪过。
沈乐再想仔细观察,心神忽然一懈,眼前的画面,又回到了工作室当中。
没了?
没了!
沈乐握住木梳,恍惚了好一会儿,才从那遥望千里的感觉当中回过神来。他重新定心凝神,看向手里的木梳,观感已经全然不同:
“原来,你还有那么多伙伴啊……”
就像玩偶柜里,有七八个、十来个大小玩偶,以及琳琅满目的微缩家具;
就像小墨斗身边,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木工工具,许多都是木工师傅亲手定制,外面根本买不到;
这把木梳,当年应该也不是单独一把,而是一套妆奁当中的一件。
仔细想,这种黑漆螺钿木梳,现代工业加持下的价格,可以做到百把块一把,甚至便宜的几十块一把也有,可当年做这一把梳子,绝对是大工程!
既然是大工程,那怎么可能只做一把梳子?
极大概率,是定制一整套妆奁,赠送给某个姑娘。甚至很可能,这是她的嫁妆之一,凝聚了家人的祝福和企盼……
“你是想找回你的伙伴吗?”
沈乐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木梳。木梳无声无息,躺在他手心,却有一种温润的感觉沁入指尖。
这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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