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远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好嘞，那我放门口了，你们早点睡。”
话罢，他将两对皮毛放在了门口，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。
许久之后，那道门扉才缓缓拉开了一个缝隙。
将那对绒毛拿了回来，林秀眼神无比复杂。
这一晚夜深人静，可林秀和程蝶屋头的煤油灯却亮到了很晚。
……
第二天还没亮，程远便摸瞎穿好了衣服。
到门口用雪胡乱的抹了一把脸，等精神之后，他才回到了房间里。
他拿出了昨天的背篓，又将篓底垫着枯草。
把空余出来的野兔、野鸡肉用茅草捆了，最上头盖着张破麻袋，这便收拾好了行囊。
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木制水壶，程远往里灌了一壶温水打算带到路上喝。
正当他准备出发时，突然眼角余光，瞥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！
只见昏黄的视野中，一双皮质的手套正静静搁在桌沿。
程远心中一动，将这幅手套拿起。
当看清手套的材质之后，不免心中一暖。
这竟是昨晚自己拿给老婆林秀的那段皮革，却被她给做成了手套！
程远身躯微微颤抖着带上了手套。
正合适！
这是为自己做的！
“老婆……”
感受着手套内部传出的温热，程远顿觉眼睛一酸！
她这是原谅自己了吗？！
明明昨天自己送去皮革的时间已经那么晚了，林秀居然还加班加点的把手套给赶制了出来，那她究竟是多晚才睡的觉！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将眼中的酸涩逼了回去。
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，程远明白，自己老婆也在试着慢慢接受自己。
既然如此，他就更不能让家人失望了！
轻轻的关上门，程远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！
等程远离开之后，里屋的房门缓缓推开。
林秀那疲惫的面庞探出屋子，当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套被拿走之后，她的表情无比复杂。
有悲伤，又有欣慰。
……
县城离村子约莫七八里地，凭脚力走的话，最快也要一个小时，外加冬天路程难走，基本上要两个小时打底。
不过程远没有抱怨，哪怕再远，他也要走到城里，给老婆孩子换粮食。
正闷着头走着，程远突然听到前方传出了一阵杂乱脚步。
他一抬头，当看清来人之后顿时眉头一皱。
“哟，这不是程老三吗？“
郑冰嘴里叼着烟卷，翻毛领子竖起来遮住半边刀疤。他身后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堵住退路，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。
程远不着痕迹的把竹篓往怀里带了带，皱眉道：“干什么，债期还有五天呢！“
“等不了啦。“郑冰吐掉烟头，火星子在雪地里滋啦一声，“公社今早查账，王会计吓得尿了裤子。你说这二十斤粮票的窟窿……“
他瞥了一眼程远身后的背篓，挑眉道：“喂，你后面背的什么东西，拿过来给老子看看！”
程远的心猛地一沉，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。他知道，郑冰这是故意找茬来了。
“我拿的什么东西，好像跟你没关系吧？”
郑冰冷笑一声，上前一步就要扯住程远的衣领，可一想到前天被程远一脚踹飞的事迹，顿时缩了缩手。
他冷哼道：“程老三，你以为你是谁？敢跟我这么说话？别忘了，那二十斤粮票的账还没算清楚！“
程远冷漠道：“我说了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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