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瑾佑垂眸,淡漠地瞥着跪伏脚边、浑身抖如筛糠的阿骨汗。
目光如掠过尘埃,在那沾满血污的肥硕躯体上稍触即离,心中早已下了定论:
“此人首鼠两端,懦弱凶戾交杂,虽有小狡而无大智,留之必成祸患,只待榨尽其口中情报后,便杀之以绝后患,也好告慰众乡亲的在天之灵。”
念头方定,项千里也在睡梦中被王家族兵唤醒,带到了此地。
甫一进门,项千里浑浊的睡眼便被地上那团跪伏的血肉身影摄住,正是这数日来将他视作牲畜、百般折辱的贼酋阿骨汗。
心中本存的些许畏惧骤然被冲天的恨意淹没,他强捺激愤,疾趋两步,先是对着王瑾佑深深一揖至地,随即猛地抬脚,狠狠踹在阿骨汗后心。
“嘭!”
王瑾佑眉梢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却未作声,而此时阿骨汗的修为尽废,又被符索层层紧缚,深知死劫临头,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之念?只能强忍腑脏翻腾,口中发出更为哀切的乞饶,涕泪横流。
王瑾佑虽废其丹田,修仙者强韧的体魄却未曾立时消亡,项千里的拳脚,皮肉之痛尚在其次,那刻骨铭心的屈辱,才是烙在阿骨汗残存颜面上的灼烫烙印。
项千里久历市井,深谙分寸,并未真个搏命击打,乱踢数脚稍泄心头积郁后,便急忙收势,复又躬身抱拳:
“仙师恕罪,小人……小人为这畜生所囚,日夜与牲畜同槽,受尽腌臜,今见仇寇伏诛,一时恨急,未能敛心,这才……”
他声音微颤,倒有几分实情。
“无妨。”王瑾佑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语,声音平淡如古井无波,指着阿骨汗道:
“你且问他,百峒山脉深处,山越部族共计几何?沙力罗所部现今掌控几成?其背后又是何方势力在推波助澜?”
项千里低声应是,转过身,一把薅住阿骨汗散乱的头发,将那糊满血污的肥脸扯得变形。
随着他口中接连蹦出艰涩难懂的山越音节,阿骨汗如蒙大赦,用尽全力挣脱了项千里的控制,头颅如捣蒜般疯狂叩地,恨不能掏尽肺腑,将自己所知晓的、关乎沙力罗和池刹门的一切隐秘,连同诸多部族的分布强弱,尽数倾倒而出。
直至项千里再三逼迫也盘剥不出半分有价值的情报之际,王瑾佑眼底方才掠过一丝冰屑般寒光。
他缓缓起身,走到近前,目光落到阿骨汗如同烂泥般的躯体上,口中轻描淡写道:
“你既已无用,安心赴死便是。”
王瑾佑说罢,没有理会身后含糊不清的声音,径直出了院门,看着王家族兵井然有序地清扫收拾着满地尸骸,叹了口气将几名族兵叫至身旁,吩咐道:
“卧牛寨里的山越几乎被我杀尽,明日破晓你们带些村里的青壮一同上山,将那些被劫掠的粮食银钱全都运回村中分了,若是哪家只剩下了老幼妇孺,便从村库剩下的粮食中多分一些……”
这些王家族兵本就是石桥本地人,因为体格健壮,先前被召集到青禾村训练了许久,领了甲胄与长兵又回到石桥驻守,此时听到仙师如此言语,当即红了眼眶,纷纷抱拳拜谢。
挥散众人,王瑾佑走到田间一处山包之上,靠着一株小树坐下,抬头望着夜空,心情一片复杂。
随着王家势力愈发壮大,接壤的势力自然也就越多,只是王家人口不少,可除了承曦以外,都未曾成长起来。
岭原这边,除了县城与黄杨村外,包括石桥在内的其他三村灵气贫瘠,难有灵田产出,再加上王家人手实在紧张,那些外姓子弟还得经过一番培养,也就没在石桥三村派驻修士。
本想着山里有卧牛寨能稍作阻挡,却没想到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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