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,那些渔民最终得救,那嬴博等人也是狼狈而去?”官船顶层,那还算宽大的舱室内,管权手握着笔,似笑非笑:“这最后的结果,岂非是还不错?”老奴管不易有些不赞同,可当他仔细想想之后,发现情形还真是如此。无论这过程如何,可这件事终究还是完美的解决了。不过管不易依然还是感觉不满,言语苦涩:“可我真没想到,当年的那个小郎君,会变化如此之大。”“做事的手段虽是变了,可其本性终究还在。一只父母双亡的小狐狸,在咸阳城那个染缸久了,自然会变得狡猾一些。这是他的存身立世之道,旁人无可指摘。”管权并不甚在意,反而眼里满含欣慰与赞赏:“他终究是赢神通之子,那位有着仁帅之称的无双大将之后!”管不易闻言,不禁为嬴冲心疼,一声叹息:“世子他是受陛下与赢帅所累,日后只怕是前途坎坷。不但自身武脉被废,赢帅他用性命挣来的爵位,也即将落入旁人之手。便是他以后的日子,也不太好过。那些人,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。”“这倒是,说来我与他也有几分同病相怜,可他如今处境之险恶,远胜于我。未来之艰难,亦非我能比。”那管权微微颔首,唇角却现出了笑意:“然而不经磨砺,难成大器。你别看他现在是自暴自弃的模样,可其实是百折不饶的性子,哪怕是武脉被废,也打不垮他。如今一切作为,多半只是为惑人耳目。易叔你太小看他了,此子聪慧,绝不像是早夭之像。”管不易依然难以释怀:“可这般做法,世子他难免会声名狼藉。”就似这一次,嬴冲明明是心存慈悲,救下了那几十位渔民。可在外人看来,这仅仅只是两个纨绔之间的闹剧。无人会对嬴冲生出感激之心,反倒会使他的恶名更为远扬。“正要如此才好,名声坏了,他才能活命。嬴冲他可能还没想到,可却下意识的这么做了。”管权并不在意:“何况他现在亦非孤立无援,结亲武威郡王府后,这一两年当可无恙。且此子对易叔你有大恩,能帮衬他的时候,我自然不会坐视。”管不易再无言可说,深深一礼:“老爷说的是。”倒不是因管权的‘帮衬’之言,而是因主上的识人之明。他这位主上得其父真传,精通相人之法,今次管权被圣上钦点为雍州大中正。固然是因他的才能品行,可为圣上所用,管氏家传的观人之术,也是其中因由之一。“那孩子其实真无需人为他担忧的,能够笼络道张义那等人才,又不声不响,将一位小天位纳入羽翼之下,又岂需他人担忧?”说到此处时,管权已收起了笑容,目现厉色:“倒是我们楼下那女子,你可查清楚了来历?”“老奴无能,未有丝毫头绪。不过这次老奴奉老爷之命前往赠银之时,发现此女的贴身女婢已领先一步。后来老奴又询问详尽,那些渔民都说他们的银钱,乃齐王府所赠。”管不易亦是神情凝重:“除此之外,此女及其家奴,曾自称是马邑郡丞家的家人。此前是从京城里出来,已跟随安国公世子近一月之久,看来倒不似冲着老爷来的。”“齐王府?”管权眼神晦暗,手抚着书案上由管不易送回来的那些碎银,若有所思道:“还是要小心防备,她那二十个奴仆里有一大半都易容过,戴着人皮面具,不能不防。”那易容之术极其巧妙,错非他能观人面相,察觉到这些人脸上的不谐,也差点就被瞒过。其中竟还有位中天位,实力可谓强横。且他今次进京,他也是不得不万分小心。若是他所料无误,这次的入京之途,必定不会一帆风顺。※※※※回到房间之后,嬴冲他的注意力,就又全投放在了炼神壶内,继续与那霸王抢里的战魂较着劲。至于今日他与赢博的这次冲突,在嬴冲看来,仅仅只是这返京途中,一个无聊的小插曲而已,无需放在心上。且哪怕会被福王世子报复,也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,根本就不值得去在意。而嬴冲之所以如此勤奋,是因那邪樱枪变化的银镜中,近日又有了些许变化。这些日子里他已练枪有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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